答辩外忆

我跟他人不一样。我没有问候下午好，去年的六月十二日，我说的是：各位老师、同学，晚上好。教室里那寥寥的几个人，我看到他们笑了。

师兄说，答辩时排在最后最好，其时老师已饥肠辘辘，没心思再“刁难”你，如果在前面，那你就认倒霉吧。果然。午休后老师们精神都特好，言辞犀利，问题恰中七寸，台上人好不尴尬！下面一片庆幸：幸亏我不是第一个。但师兄忽视了一个因素，亦或者以为根本不值得考虑。

有这么一个故事。一个硕士生为宿舍的哥们硬拉去陪他见女朋友。到了那学校，哥们一个电话女友就下来了，说还约了一个人，请你们等等。哪知等了将近一小时，始终不见人影。有事爽约？别急，哥们女友说，美女都这样。哦，既然是美女，那就好好等吧。终于，在马上就两小时的时候，等的人终于出现了。硕士顿觉自己从蜀山上电台发射塔顶巅跌向山脚下的陵园，这就是那让三个等她一个等了两小时之久的所谓的美女？幸亏硕士事后才知哥们是在帮他找对象，不然那两小时会不会比两纪还长？眼看着同学一个个走上讲台，一个个下来，一个个孙悟空丢掉了背上双山般地离去，学号排在末端的暗恨渐生渐强，恨不得立马就上去，好结束这问斩前的煎熬，即使下不了台也强似这般等待。可尽管人人都叹息自己不是最后一个，却没一个肯跟我换。轮到我已六时多了，窗外松树更见苍绿，细针已不再根根分明。我做幻灯片喜欢插图作背景，一处山水，一座园林，一个或秀美或飘逸的人物。那次是憨湘云醉眠芍药裀，就背景而言，确是过亮过艳过于夺眼了，但我不会调，只好由它，结果上来就被问得大窘：“你在让我们看论文呢，还是想让我们看美女？”

次日毕业聚餐。再次日，遍览聚餐照片，班长视为经典之一的，竟然是我醉眼迷离之态，右手食指前突，微下屈，似无力自主，而左手握的竟然是，空的鲜橙多的大瓶子！